苏太傅家的九小姐给皇太后动刀治病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快的传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不久,许胤塡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果真?”许胤塡猛的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望着眼前的天一:“那苏九小姐真有这般本领?”
“卑职方才去打探过了,果有此事。”天一也是一脸的震惊:“听说只用了一刻钟,就帮太后娘娘料理干净那些瘤子了。”
“竟然有这般本领!”许胤塡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来,背着手想了又想,他叫天一附耳过来:“你今晚便如此如此……”
夜色里的慈宁宫一片静谧,只有草间的夏虫在发出啾啾鸣叫之声。
这个盛夏的夜晚,一丝风儿也没有,枝头的树叶都没有一丝丝颤抖,就那般静悄悄的挂在树枝上,慢慢的吸收着夜晚的清凉。
一道黑影极快的从慈宁宫墙头掠过,闪到西边那进屋子,撬开其中的一扇窗户,无声的闪了进去。
虽然天上没有月亮,但那黑影似乎不用看便知道房间里的摆设般,飞身来到床边,迅速掀起那床碧水烟青笼纱帐,伸手点住床上那人的穴道,然后把那人扛在肩头,悄悄的从后窗出去了,丝毫没有惊醒在外边小房间上夜的宫女。
润璃睁开眼睛悠悠醒转,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木材上,旁边有着成堆的刨花,散发着一种清新的木香,转了转眼睛,便见身边站着一个人,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衫子,沿着那衣角往上看,便看到了一张少年的脸,不过十五、六岁,长得异常清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她。
支起身子站了起来,润璃又看了看那少年,虽然以前从未见过他,但她却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少年看上去有些眼熟。
“你醒了?”少年看着润璃,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苏太傅家的九小姐,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润璃奇怪的看了看周围,这地方看起来是一间大殿,因为那厅里朱红的立柱就表明了它的身份,可这里到处都堆放着木材,还有一些成形的桌椅,让它看起来更像一间木工房。
“我叫许允熜,你是父皇的侍卫送到这里来的。”
润璃心里忽然明了,从这名字看来,他应该是五皇子了,那位故去的淑妃娘娘的儿子。她连忙行了一个礼道:“五殿下安。”
许允熜摆了摆手道:“九小姐不必多礼,父皇可能是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先休息下,过会父皇就该来了。”
润璃看了看许允熜,点了点头,眼睛又看了看周围。
旁边有一张新做的床榻,做得相当宽大,刨出来一张光洁的床面,那木材纹理清晰,看上去感觉相当好。润璃不由自主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抚摸着那张床面道:“这木材看上去是经年的老树了,材质不错。”
摸过床板的手放在鼻尖下一闻,有点淡淡的幽香,仿佛接触过什么香料一般,那种香味软软的触在心头,似乎能让人想起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又带着些青草的味道,绵绵悠长的浮现在心头。
许允熜很欢喜的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眼睛露出一种欣赏的光彩:“你也识得这木材?这可是百年的香柏木,我本来想给父皇做一张椅子的,后来想来想去还是给父皇做一张躺着歇息的软榻比较好。你看看,这样子会不会很好?”
床榻的一头垫得稍微高些,有点像枕头的形状。润璃伸手摸了摸,毕竟还是木材,硬邦邦的,不如枕头那般软。眼睛一亮,她突然想到了前世医院里的病床,在中间加跟横杆,床尾用摇手就能把床摇上去那一种,很多病人都喜欢稍微摇上去些,说是睡起来舒服。
“你好像想到了什么?”许允熜看着她兴奋的眼神,也很开心:“你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润璃就比划着把自己关于病床的记忆向许允熜描述了一番,他认真的听着,眼睛越来越亮,语调也兴奋起来:“这样确实可行!”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一旁,取出纸笔,开始认真的画起图来,不一会他就把一张画好的图纸展示给润璃看:“九小姐,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那张图润璃有些看不懂,因为用的不是她所熟悉的透视图,一种很写意的水墨设计,看得她云里雾里。走到桌子边上,她用自己那拙劣的绘画技巧画了一张透视图交给许允熜:“五殿下,你看看能看出什么来吗?”
许允熜拿着那图连连点头,转头看看她,一脸的赞赏:“九小姐,你真是兰质蕙心,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奇思妙想!”
润璃尴尬的笑了笑,这不过是前世最普遍的东西罢了,不仅仅病床是这结构,还有一些躺椅也是这样的,她记得前世的父亲买过一条那样的躺椅,竹木制造,底下做成小小的弧形,能调整椅背的高度,坐到上边脚下稍微用力点地,那椅子就能自己轻轻的前后晃动。那躺椅放在阳台上边,秋天的时候拿本书躺在上边一摇一晃的,看着那空澄的天空和偶尔从外边飘落的红色枫叶,怎么都是一种享受。
想到这里,她干脆又画了一张躺椅的透视图给许允熜,他更觉惊异,拿着那图在灯下看个不歇,不停的询问着润璃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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