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面的地方是元深山里的一个会所,离市区不算远,半旧的红砖围出一个村子模样的山坳,从外面看有点像农家乐什么的。
会所内都是灰色的三层小楼,外面看十分朴素,一进去却是别有洞天,每栋小楼都是花重金请设计师做的室内装修,异域风情浓厚,美式欧式阿拉伯式,连非洲土著似的茅屋都有,侍应生更是盘靓条顺,一色的俊男美女。
元深这个人,荒|淫得十分别致。
晚餐是印度菜,席间只有宾主三人,菜上齐后元深屏退左右,冲D哥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廖景知道元深留D哥肯定是要谈什么正事,悄悄用眼色询问他自己是不是要回避,D哥却不发话,只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显然是让他陪着。
酒过三巡,元深终于说:“D哥,上次我跟你谈过的事,你怎么想?”
D哥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三爷,新货这个庄,不好坐。”
廖景眼角一跳,他们一直是做硬通货的,之前他也跟D哥说过,现在市面上出现了很多新玩意儿,很受年轻人欢迎,利润更高,但D哥从没搭过茬,原来元深也跟他提过这个。
D哥想了想,说:“现在新产品很火,市场又做的很乱,确实是个机会。但你也知道,想做大,就要从货源做,做齐一条线,这样才不受牵制,利润最大化。”
元深默然点头,掏出烟斗缓慢地装着烟丝,D哥接着说:“可是从货源做,需要的资金就多了,光是跟外国佬交押金,就要上千万,还不算铺货、流动资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美金。”
元深皱眉,廖景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跟着D哥出了这么久的货,光知道他的销售额高的吓人,没想到本金更是厚的可怕,原来之前他不做新品是因为资金不够,可现在为什么元深一提,他又搭茬了?
“我的钱都在老产品里,要想坐新品的庄,至少要抽三分之一的钱出来,风险太大,万一资金流断了,会伤及根本。”D哥像是否决了元深的提议,但停顿片刻,又改了口风,“不过这也不是没得做。我坐了这么多年的庄,跟外国佬打交道也十几二十年了,交情还是在的,原先还有一大笔押金在他们那里,汇率变来变去,这些年光利息也滚了不知道多少了,也许还能再谈谈。”
“这个数也太大了。”元深表情深沉,看不出内心的想法,但语气明显有些犹豫,D哥观察了他片刻,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问:“三爷,我们直话直说,要是我们真要做,你打算拿多少钱出来?”
元深没有立即回答,点上烟斗默默抽了一会,才说:“既然我上次跟你提出来,肯定是想做的,这样吧,你做大我做小,不管需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应承三成的份额。”
D哥眼神一亮,元深却眉峰一挑,又说:“不过我有件事要弄清楚,做大生意要谨慎,D哥不要见怪。”
D哥像是想到了什么,颔首道:“你说。”
“D哥,你在世雄当家快十年了,按理我不该怀疑你的资格,可我怎么听说,世雄在玻利维亚挂名的庄家,不姓姚?”
D哥本名姚永迪,这么说就是质疑他的庄家身份了。果然听完这话D哥危险的眯了眯眼,廖景坐在旁边猛的感觉到一股凌烈的杀气。
他进世雄的时候D哥已经是大佬了,这么多年跟着跑,还从没听说他上面还有庄家。不过这说法倒是和大韩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杀气一闪即使,D哥稳了稳情绪,说,“我坐庄十年,市面上谁不知道我是国内第一手卖家?不过咱们这行和旁的不一样,是提着脑袋干的行当,外面自然要放很多风来扰乱视听,三爷想必是听多了风言风语,疑心也属正常这样吧,兹事体大,三爷要是信不过我,就算了。”
元深没想到他半句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反倒耍了这么一句光棍,来了个“老子就这样,你爱信不信”,一时间倒不知道怎么说了,说我不信你显然不合适,但要说信得过,那也太假了——信得过刚才还问什么?
生意谈到这一步,今天是谈不成了,话题到此为止,大家心照不宣,推杯换盏继续吃饭。
饭后又在会所打了一会麻将,元深是个中高手,不知不觉就输给他们不少钱,D哥玩的痛快,廖景也乐得相陪。后半夜大家都困了,元深叫了几个上乘货色的外国妞,想留他们在会所过夜,可D哥这人疑心病很重,怕他对自己不利,坚持带廖景回去事先安排好的酒店。
元深知道他不放心留在自己的地盘,便也没强留,派车送他们回了市里。没想到不过半个小时又送了几个人来,就是之前派来伺候他们的外国妞。D哥不好推辞,选了个津巴布韦的黑美人。廖景提不起兴致,推说自己喝多了不需要,把人打发了。
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了,廖景没什么睡意,便躺在床上看电视,没几分钟忽然有人敲门,进来的人居然是大韩。
“操!你这算是查岗吗?”廖景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
大韩“呸”了一声道:“你他妈操谁呢操?你不是发短信说今天在这儿吗?我正好也在这边办事,顺便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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