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骨喰鲶尾面面相觑, 唯独这个问题他们是无法正面回答的。期间的理由很多,但没必要一一阐述。
但最浮于表面的一点就是——付丧神怎么可能是人类啊!
说起来原来鬼可以分辨出来吗!鲶尾给骨喰打了个眼色问道。而银发的胁差付丧神眨了眨眼睛,略带茫然地看了回去。显然他也是不知情的。
在最终选拔的紫藤山里,骨喰一直选择的是类似“暗杀”的技巧,一次一次试探性的攻击鬼, 从而得到那些可以直接在鬼身上看出的信息。就比如他们的刀对于杀鬼是无用的, 带上灵力也不过就是阻止他们的恢复。
也因为如此, (身体)作为本就隐蔽极高的非人胁差,期间竟是没有一鬼注意到骨喰的特殊性。而最后直面了骨喰、和锖兔一起解决了的那只手鬼。也因为心思全都放在了锖兔身上,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没来得及说。这就导致了骨喰没有得到这重要的一点信息。
鬼,可以轻易分辨出人类和非人的存在,听金鱼老板的意思,大概就是依靠气味的不同, 可能最为明显的就是皮肤下表透出的血液的气味。
鬼的感知能力很强大, 这是骨喰最开始就得出的信息之一。虽然他本人没有被那些普通的鬼注意到,但是他躲在暗处时, 很快就发现了那些鬼很容易就找到人类的位置。
但是可以那么轻易分辨出他和鲶尾并不是人类(的身体),这一点依旧还是出乎了骨喰的意料。毕竟要知道, 现在他们所存在的付丧神的身体, 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 会流血流泪,也会疲惫难受。
“闻起来就像没有味道冷冰冰的铁器, ……啊啊, 完全没有食欲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金鱼老板嘀咕的话语刚好和骨喰的内心想法对上了。“不像人不像鬼的,你们这样的家伙——果然不应该存在啊!”
似乎因为味道并不那么让鬼产生食欲,加上鲶尾和骨喰也没有及时回答的沉默。金鱼老板停止了原本嘟嘟囔囔的嘴巴,整个人暴起,以一种非人(本就不是人)的速度冲向了两把胁差。
鬼的指甲尖锐的如同野兽一般,金鱼老板的动作也是如此,像是刀刃,又像是莽撞的只会直线攻击的兽,在骨喰鲶尾身前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十字交叉的冷色痕迹。
双子早已从上个世界培养出了难得的默契——或许也有身体自带的契合的关系。根本没有交流,两个人就很自然的用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跳起离开原地,躲开了这个可以说是无脑的攻击。
骨喰银白的短发在黑夜中仿佛会发光一样,几乎是靶子一样显眼。金鱼老板的身手并不是多么优秀,虽然身为鬼已经足够增强了他的体质,受伤了没一会儿就能恢复,但是依旧无法和历经了无数战斗的骨喰相比。
可是,金鱼老板似乎就没想直接对上双子,他本就不是热爱战斗的人。那么久了却依旧没被鬼杀队缠上发现,除了自身的警惕外,也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吃过多少人类。
甚至于,有时候他宁愿饿着肚子。
金鱼老板垂下眼,在骨喰的一次攻击以及鲶尾的补刀时猛地往后退了很长一段距离,“太过分了,我明明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一定要伤害我呢,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老板的声音很低很低,近乎低喃,就连骨喰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而下一秒,不好的预感从心底传来,伴随着金鱼老板猛地收紧的双手,原本就在一旁观察着金鱼老板,配合着骨喰动作的鲶尾瞳孔猛缩,“离开原地!”
还未理解鲶尾的意思,但是身体下意识听从了鲶尾命令的骨喰,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他上一秒带着的位置的存在。
——金鱼。
比人类还大,尖牙利齿的黑色金鱼。它在骨喰离开的那一刻,鱼唇合并,上下的尖牙发出呲呲的宛如磨牙一般的可怖声响。
若是骨喰没有及时离开,很大可能会被咬下一只手臂之类的。
“这就是你的攻击能力吗。”鲶尾微微皱眉,他看向了之前被金鱼老板放到一边的黑色小金鱼,已经消失了。
“哼哼,不可思议吧!”金鱼老板扯出笑容,神情中带着自己也不理解的悲哀,“这就是我的杰作啊!那些被你们肆意伤害的存在,在现在,角色颠倒了过来!是不是一出很棒的戏剧!”
双子愣住了。
啊啊——就是这个表情。金鱼老板想,原本弱小的生物突然变得强大,原本可以肆意欺凌打杀的存在变成了报复者。就算当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人类也不会意识到曾经的错误。
——先求饶吧,就说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想要钱吗,我给你。因为想要活下去,而且,人类和动物有什么可比性。但是现在不能说这些,我要先活下去,我要让他受到惩罚,让他后悔如此这么对待我。
——这就是那些人类死不悔改的想法和做法。
“……抱歉?”鲶尾突然带着轻飘飘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在金鱼老板带着嘲讽的表情里(带着面具真的可以看出来吗),鲶尾自己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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