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秋山信并不是真的毫无防备。
在石山正雄晕倒在地之后,他就知道接下来势必有一场架要打。
就在这时,他视野的边缘忽然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望去,发现那里有一面碎掉的镜子。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计划。
更确切地说,是一个陷阱。
他保持背对着人群的姿势一动不动,看似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实际上秋山信已经竖起耳朵,瞪圆了眼睛,通过声音以及镜子里面反射出来的光景,将场面上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了心里。
果不其然,有人上当了。
急促的脚步声和清晰的倒影都告诉秋山信,身后有个人正在快速接近。
他平静地呼出一口气,没有作出反应,以身做饵,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一脚踏进陷阱。
这个时候,系统的【剑道】技能正悄悄亮起。
谁说没有剑就不能使出剑道,剑道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原本仅凭声音和倒影,秋山信也许能够猜到背后偷袭的人所在的大概方位。
但是要能够精准地判断出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基本就是痴人说梦了。
不知道敌人的具体位置,那就根本预判不了对方准确的攻击时机,也不可能以此实施有效的反击了。
但是在技能的加持下,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混混们的准确位置,就像是后脑勺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嗯......刚才我经过那个大门的时候比对过,我的头顶刚好和上边的一条黑线持平。
而现在这个打算偷袭的人,刚才经过门边时,应该比那条黑线矮了五厘米左右,说明他的身高在一米八附近,所以他手上的木棍应该在一米长一点,看上去跟平时训练用的竹刀差不多长。
那看来我大概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发起袭击了。
几个短短的呼吸之间,秋山信甚至能通过一系列的比对和细算,猜到了混混手里木棍的长度。
距离十步。
秋山信仍是无动于衷。
距离五步。
秋山信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脚跟稍微踮起,腰背、小腿上的肌肉微微绷起。
三步,两步,一步。
仿佛能够听到对方使劲时那沉重的喘息声,但,还是不够近,还不能作出反应。
此时秋山信体内的肾上腺素在激增,砰砰的心跳声在他的脑海里狂轰滥炸。
混混已经进入到镜子的死角了,也即是说,接下来他再也不能通过视觉捕捉到对方的身影了。
一切只能寄希望于秋山信的耳朵。
一滴热汗从秋山信的下巴滴落,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但这并不是畏惧的表现。
而且恰恰相反,这种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置于钢丝之上的感觉令他现在压抑不住地兴奋。
啪嗒一声。
鞋子踩在泥地上的声音,那个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秋山信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于天穹之上的鸟啼、城市的喧嚣,汽车的鸣笛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在这里边,他只关心唯一一道声音。
刚才那声脚步要比之前的更重一下。
没错了,就是现在!
“呀啊啊啊啊啊!”
没有犹豫,秋山信的身体在一声忽如其来的怒吼中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凭借着之前就暗中摆好的架势,猛地往一侧挪出一步。
不多也不少,只需要一步的距离,就能将形势瞬间逆转过来!
闪出一步的距离后,秋山信立马将身形顿住,顺势侧过身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根木棍从眼前擦过,凌厉的破风声接踵而来,他的鼻尖甚至能感受到那阵罡风而隐隐作痛。
不偏不倚,时间地点都和预想中的一样,木棍直直地朝秋山信原本的位置竖着劈下。
如果再晚个半秒,也许就轮到秋山信躺倒在地了。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无论那个混混眼中再怎么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也改变不了他的攻击落空了的事实。
没有给混混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秋山信身形一矮,两条腿牢牢地扎根在地面上,接着腰腹间的肌肉一扭,将之前就存储好的势能在一个毫秒间全部释放出来。
力气犹如狂躁的电流,从四周的大地围拢在秋山信的脚下,然后通过四肢百骸尽数聚拢在他的上半身。
一个顶肘。
犹如蛟龙出海,带着无尽的傲气向着混混的面门追噬而去。
砰!
不可思议的巨大动静炸响了。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头势不可挡的蒸汽火车径直地撞进棉花地。
先是肉与肉之间的冲击,再然后是绷紧的肌肉碰撞,最后是骨头之间的硬碰硬。
紧接着,那个混混的脑袋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往后一仰,飞出来了一滩红的黄的飘在半空中,一米八的身子竟然是直接双脚飞离地面长达半秒。
秋山信没有松懈,脚步继续往前递,一个肩撞,身子一横,拦在了木棍和混混之间,防止对方抽回武器进行反击。
然后再一记手刀准确地打在对手持着武器的手腕,然后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将他手上的木棍夺在了手上。
确认手上稳稳地传来木棍的触感后,秋山信一个后跳,拉开了距离,然后瞬间摆好剑道的架势,举起木棍,谨慎地用尖端指着前方。
扑通一声,高大的身影应声而倒,秋山信冷漠地看在眼里,然后棍尖下放,直指对手的咽喉要地,一步接一步地慢慢接近,只要对方有任何想要还击的动静,他就一棍子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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