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帝国,庚金城,皇宫之内。
戴沐白站在镜子前,端详着镜子内那个许久未曾见过的男孩,沉默不语。
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六年前吧……
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和袖口,戴沐白将每一颗扣子都稳稳当当地扣好。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这套衣服了,但再度穿上这一套象征着皇族身份的华服,戴沐白却没有一丝的生涩,就像他从未离开过这里一样。
打量着镜子里这位穿着整齐,一身贵气,自信张扬的男子,戴沐白深呼吸了一口气。
回到庚金城已经好几天了,这些天,他击败了戴维斯的消息也早在星罗的各位大臣之间传遍了,不少大臣甚至已经派出了使者向他发出了示好的信号。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在星罗帝国,决出继承者的唯一条件就只是击败所有的竞争者而已。
而击败对手的手段,可从来不止魂力硬实力这一种手段,有时候,借助团结自身以外的力量也是一种方式。
只要皇帝允许的话。
不过面对这众多大臣的示好,戴沐白却没有立刻回应,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召见。
今天清晨,终于传来了消息,那个人总算是召见他这位许久未归的皇子了。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戴沐白最后打理了一次自己的装扮,迈开脚步,走出了这间自己住了好几天的屋子。
推开门,戴沐白就看到了一个半跪在外躬身等待的侍者。
那位侍者见到戴沐白出来之后,立马行了一个礼,脸上满是恭敬:“殿下,请跟我来。”
在戴沐白点了点头之后,那位侍者便起身领路了。
跟在这名侍者身后,戴沐白向着皇宫深处走去。
其实,对于这座皇宫,他并不陌生,但他却依旧跟在这名侍者身后,以一种不快不慢的步调走着。
在星罗帝国,一种残酷而冷漠的制度渗透在帝国的上上下下,不单坚守着残酷的选拔竞争,而且存在着严格到近乎恐怖的分工。
似乎在每个人出生之后,除非在六岁那年出现了什么意外,否则就承担着不可改变的分工与工作。
每一个人都是星罗这个恐怖巨兽运作的齿轮,不得有丝毫的松懈与怠慢。
任何一个无法发挥作用的零件都会被当做巨兽行动的营养所吞噬。
所以,如果戴沐白不接受这位侍者的引导的话,那这位侍者就是失去了作用的零件,等待他的……
所以,戴沐白并未超过这名侍者,而是跟在其后,向着那座他一度十分恐惧的大殿走去。
最终,侍者止步在了一个紧闭的大门前,侧身走到了戴沐白的身边,重新半跪在地上:
“殿下,陛下正在里面等您。”
点了点头,戴沐白将双手摁在这个沉重的殿门上,开始用力,大门随着戴沐白手臂肌肉的逐渐绷紧而慢慢打开。
星罗皇宫内的这座深宫大殿,据说是很多年前的一位星罗皇帝设立的,专门遣人铸造了这扇沉重而难以打开的大门。
目的,就是为了考验各位来者的力量。
弱者,不配进入。
这是那位皇帝立下的规矩,代代流传。
只有星罗的皇族与公卿才有资格试图推开这扇门。
“嗡……”
沉重的大门打开,侍者低下头颅紧紧地注视着自己身下的地毯,不敢让自己的视线有任何一丝的移动,生怕会看到自己没资格看到的东西。
没有看身后那个谨小慎微的侍者,戴沐白走进了这座大殿。
而在戴沐白进入之后,身后的大门似乎也受到了什么机关的影响,慢慢地和上了。
大殿内有一个长长的走道,通向最远处那个绘制着大陆山河各城各方的巨大地图的高墙。
走道的两旁,摆放着各式的武器、巨兽与族徽。
戴沐白知道,这些都是星罗各大家族势力的标志。
而星罗皇室的标志……
戴沐白的视线微微上移,看到了大殿顶上那个巨大的,凶恶残忍的,张着血腥巨口的白虎图案,它的爪牙利齿掌控覆盖着下方的每一个星罗家族的标志。
深呼吸了一口气,戴沐白终于将自己的视线直直地看向了那个站在地图高墙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金发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的位置是如此的醒目,身形是如此的高大,但戴沐白在进入这间大殿后,仍旧不敢直接将视线注视在他身上。
直到重温了一遍这座大殿内的环境,戴沐白才鼓起了勇气看他——这个帝国的掌控者。
慢慢走到了男人的身后,戴沐白身形微躬,左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专属于他们星罗皇室的礼节。
“戴沐白参见陛下。”
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生父,但戴沐白,不,应该说是帝国内的每一个皇子,都不敢称他为父皇。
所有的皇子都只敢敬畏地称呼他为陛下,和帝国内的其他人一样,不敢有丝毫的僭越甚至是亲近。
虽然此刻正值太阳当空,虽然这座大殿有着不少透光的窗户,虽然有不少阳光照进这座大殿,但似乎因为这个男人的缘故,此刻的戴沐白心中没有一丝的暖意,甚至有些遍体生寒。
“既然回来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金发过肩的男人转过了身子,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看向了正在对自己行礼的戴沐白,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该说这名男人不愧是戴沐白的生父,他拥有着如烈阳一般耀眼璀璨的金发,分明硬朗的轮廓与阳刚英俊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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