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叶茜叹息说着,以叶景祀的性格手段,想要什么肯定是想方设法弄到手里。至于去阻止,别说她一个妹妹,就是安宁公主都未必拦的下来。没有丝毫对策,只是嘴上劝几句,实在没啥用处。顿了一下又道:“庵堂也不是女子久呆之地,小师傅性情只怕也是刚烈的……。”
“现在投到府里,比起外头飘泊总是好的多。”叶荞不禁说着,虽然将来不好预料,但明惠师徒在府里呆上十几年应该没啥问题。十几年后静楚也老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风波了。
叶茜看看叶荞也有几分哑然,现在的叶景祀只是个比较跳跃的少年,弄不好还是处男一枚,好色***之类的跟他没关系。她是知道叶景祀老底,所以才会十分担心。像静楚这样的美女落到他手里,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虽然都说女以悦己者容,一般人家的姑娘还是长的平常些安全系数更高。
正好前面就是角门,叶茜干脆不接话,把这个话题揭过去。钥匙递开婆子,从角门进去,只听正房里欢声笑语一片,门口站着两个丫头,看到叶茜和叶荞进来,忙连传话进去,又打起帘。
进到正房里,画眉正堂坐着,展太太和展飞也在,奶妈抱着芳姐儿在里间榻上玩。叶茜不自觉得看一眼展飞,实在是见展飞一面太不容易,不由得多看一眼。快要十一岁的展飞长高了许多,五官也从孩童向少年发展,五官越发的俊秀,只说长相,叶茜看的是十分顺眼。
“姑娘们来了,快请坐。”画眉不等她们见礼,便笑着说又道:“展太太带着飞哥儿辞行的,想着姑娘们也没什么事,便打发人叫姑娘们来了。”
叶茜和叶荞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丫头端茶上来,叶茜不禁看向展太太道:“辞行?展太太要回直隶去?”现在展飞才十一岁呢,难道展太太做了什么事,让叶二太太赶人了?
展飞看向叶茜道:“马上就是县考了,我想下场试试。”
科举的第一个门槛是秀才,他的户籍在直隶,肯定要回去考。本来也不用这么早,为此展太太还劝他许久,他却想试试看。
叶茜顿时明白,科举考试并不是随便一个路人甲就能去考的,要先考上秀才进学后才能接下来考下去。考上秀才只要凭本事就好了,进学就需要一点门路,京城国子监是全国最高学府,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凭着荫监就可以入学,平常人想进去至少得是个秀才。
展飞现在急匆匆去考秀才,估摸是想借着国公府的门路进国子监。毕竟人在国公府里住着好说话,叶老太爷也算喜欢展飞,叶景怡也看他前程不错,不介意此时推他一把。
国公府的老师当然很好,但国子监则要系统的多,专门为了科举而存在,在里头认识了老师,同学也能拓宽一下交际圈,思路也能更开拓。国公府的公子都很好,但没一个走科举路的,他想走这条路,路子肯定要自己走开。
“那我先祝展大爷金榜题名。”叶茜起身笑着说,展飞着急是一部分,敢去考应该也有相当把握。不然要是连秀才都考不上,还如何能得到别人的青眼。
展飞起身笑着道:“借姑娘吉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初上京时他与母亲就得吕家和叶茜的仗义相助,心中十分感激。进了国公府之后,几次与叶茜相遇,他都能感觉到叶茜对他青眼有佳。后来展太太来叶家说亲事,叶家直接抛出叶茜,虽然没有马上定亲,却没有马上反对。
他当时就能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叶茜的意思,虽然是观望态度,但人家姑娘肯观望那也是看得起他。女儿家的花期就这么几年,耽搁不起的。
展飞回想父亲过世后的这几年,与族人不和,钱财全无,只有母亲相依为命。虽然后来叶二太太帮忙寻回一些地亩,但刚来国公府时确实是一无所有。他所有的前途只在科举上,但就是拼了命去读书,一定能考上的话他也不敢说,前途将来都是一片茫然。只能跟自己说,努力读书才有将来,也是唯一的出路。
结果叶茜就能看中一无所有的他,这让展飞感激之余心中又萌发一种难以言欲的情愫。容貌秀丽端庄,行事妥当大方,几次见她都是面容含笑,眉眼俱开,不像腼腆小姐那样,总带着种胸有成竹的大气,比同龄人显得成熟的多。七岁时家中巨变,他天真不起来了,也欣赏不了天真孩童。
一见钟情肯定说不上,初见时也许只是好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叶茜的长相还是气质,展飞越来越喜欢。两家亲事基本已经说定,现在只差他的功名。百无一用是书生,若是连科举都不行,他在家里就是个废物,弄不好还要靠叶茜张罗生活。
二十岁以前中进士的压力太大,展飞的目标是举人。若是两人成亲之时,他能中举,虽然他还要接着考下去,这是对叶茜最大也是最好的回报,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
“展大爷素有大志,定能心想事成。”叶茜脸上笑着,心中既觉得美,有又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她对展飞的欣赏是没有刻意隐瞒过,长相俊秀,会读书,知书达理,书生意气,这些全部合叶茜的审美。同时这种欣赏里也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感情在其中,毕竟她初见展飞时才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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