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杜家的婆子只回来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在杜家守着。两个婆子过去时也没太当回事,就当做平常探病,没想到在家里外忙活着准备后事,再进到内房里看到冯氏,脸色蜡黄,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这才知道冯氏这是真不行了,连忙回来报信。
叶老太太刚打完牌,正跟孙女,孙媳妇说笑话玩乐,杨婉真进门了,眼前又多了一个人。虽然以前不太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杨婉真素知她脾气,想讨好她没有一点难度。
正高兴的时候婆子进来说杜氏不行了,叶老太太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婆子哆嗦着说了两遍,叶老太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眼泪顿时流了下来,马上就喊人准备车驾,她现在就要去杜家,此时已经半下午,外头雪下的也大,章雨柔本想劝劝叶老太太,但看叶老太太哭成这样,也知道劝不住。
马上就要新年叶景怡外头忙碌的,章雨柔就想到了叶景祀,也是因为叶景祀和杜俊很熟,让他带着去比旁人都方便,这才派婆子去寻叶景祀来。
叶茜和叶景祀一前一后的来了,章雨柔大着肚子此时肯定不能跟着去,剩下叶薇,叶荞,叶茜都要跟着去。出门时章雨柔叮嘱杨婉真,一定要照看好叶老太太,杨婉真连连点头。
杨婉真带着叶老太太坐一辆车,三个姑娘一辆车,车驾驶出去之后叶荞忍不住道:“冯家姐姐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厉害?”
叶薇也道:“就是呀,好好的怎么会生病,难道是后宅妾室做怪不成?”
“这种事不能乱说。”叶茜看一眼叶薇说着,这不是能信口开合的事,宠妾灭妻是大事,别说叶家,就是冯家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敢这么随口一说。
叶薇看一眼叶茜,神情有几分轻视道:“这里就我们三人,你们要是不外传,旁人谁会知道。”
叶荞听得皱眉,叶芙现在天天躲在小跨院里不出来,叶薇顿时显出来了。不过叶薇比叶芙强的是至少在叶老太太跟前她很会装,但只要离叶老太太,各种鄙视就来了。
叶茜神色坦然,道:“这里说自然无所谓,马上就要到杜家了,我只是提醒姑娘不要祸从口出。自己被人笑话就算了,还要连累家里。”
“哼,我还不用你来教。”叶薇冷笑说着。
叶荞不禁拉拉叶茜,她现在真是烦透了叶薇,随她去说,闯下祸事总得自己受着。
杜家离国公府虽然不远,雪大路上难早,冬天天黑的又早。叶家一行人到时天已经扫黑,车驾进到杜家二门,冯家的车驾也在旁边,也是刚来没多久。叶景祀看地上有了积雪,便让杜家准备了软轿抬着叶老太太进去,姑娘们随轿跟着走。
刚走到冯氏正房门口就听里头传出冯太太的哭声,边哭边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在安阳委屈了这些年,得了一身的病痛……。”
杜老太太听冯太太在屋里哭,也跟着流下眼泪,连忙下了软轿往里走。叶茜和杨婉真却是皱起眉头,听冯太太这个意思,难道这笔帐还要往国公府头上算?
众人拥着进到里屋,冯太太,冯老爷都在屋里,泰哥儿只要在床边站着。冯老爷虽然不像冯太太那样痛哭,眼圈却是红的,女儿虽然比不了儿子,总是自己的亲生孩儿,冯氏如此年轻就要撒手去了,如何不伤心难过。
“老太太来了……。”冯老爷看到叶老太太跟众姑娘们进门,连忙擦擦眼泪起身相迎。
冯太太正为冯氏伤心欲决,回身看到叶老太太顿时暴怒起来,冲着叶老太太怒道:“我家女儿的事不敢惊动叶老太太大驾,还请叶老太太回去,也许她还能多活几天呢。”
冯老爷厉声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快退下!”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刚才大夫亲口说的,难道你就没听到。女儿这病早几年就有了,郁结与心无法舒解以伤至五脏,这才药石无灵。算算时间不就是去安阳时得的吗,要不是叶家多管闲事,女儿会被打发到安阳去吗,她要是不去安阳,会得病吗!!”冯太太吼了起来,她好好的女儿眼看着撒手去了,情绪已经失控,说话自然是不管不顾。
杨婉真只得上前道:“冯太太伤心姐姐病症,但话也不能如此说,杜太太也在,还请杜太太说句公道话。”
冯太太伤心可以体谅,但再怎么也不能把冯氏的死怪到叶老太太身上。若是被这样指责都不辩解,等冯氏死了之后,那更有得官司打。
杜太太流泪上前,拉住冯太太的手道:“亲家啊,这真不关叶家的事,当时是……亲家那时候不在京城,不晓得家里的情况。我和媳妇吃的那个苦啊,是杜家家门不幸。”
冯太太狠瞪向叶老太太道:“没有拆鱼头的本事就不要去拆,祖母抱走孙儿怎么了。本来就不是正经娘家人,却又是闹又是吵,闹有京城皆知,也不想这样的闹法女儿在婆家还要如何立足……。”
“够了!”冯老爷一声怒吼打断冯太太的话,给婆子们道:“太太伤心过度,扶着她回去,别让她再过来了。”
冯太太还欲再跟冯老爷吵闹,两个婆子上前半拉半扶总算是把冯太太弄走了。冯老爷连忙向叶老太太拱手赔罪道:“姑妈千万别生气,她是伤心过度,脑子都乱了,一派胡说八道,等过几天我让她亲自去给姑妈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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